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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.第 31 章

祭祀庄严肃穆,一举一动皆有迹可循,许氏一族行祭礼过程中却出现了极为不和谐一幕。观礼人数过众且不提,许靖炎一个小辈,莫君然一个外人,竟双双越过各支族长,直接站在了最前面!

哪怕已经提前跟他们通过气,得到首肯,亲眼见证这一刻,除了许老太爷外,各支族长依旧气得脸色铁青,偏还不好发作。

尤其是大房这个原本正脉嫡支族长,好悬没晕过去,早知道……

可惜,事已成定局,现在再来后悔半点用都没有,以往三房有求于他们,对他们还算尊重,如今局势变了,反过来大房得靠着他们……

大房族长心痛得直滴血,暗道:祖先误我!

许氏一族都这样,有幸进入祠堂内部观礼的贵客神情就更是古怪,纷纷将目光时不时投注到两人身上。

祭祀,不管小祭大祭,任何时候都不可儿戏,排序有严格规定,那是权势地位象征。通常,越靠前,在族里话语权就越大,族长不用说,自是位居首位。

许氏一族情况特殊,分了好几支,每支各设一族长,许老太爷这个名义上的总族长权利并没那么大,他只能管三房,管不到其他几支头上。

但再如何特殊,许氏一族也不至于昏了头,出现眼下这等出格局面。

在场宾客都是人精,既然认为许老太爷不可能如此昏聩,那问题只能出在位列首排那两个年轻人身上……

莫君然感官何其敏锐,第一时间就察觉到投射在他身上异样的目光,就连底下众人各自涌动的情绪也被他悉数接收,他却神态自若,旁若无人,半点不受影响。

开玩笑,地星上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,就祠堂内这百十来人阵仗还唬不到他。

倒是一旁许靖炎有些拘谨,心下忐忑难安。

这也怪不得他,这里等级森严,处处讲究礼法,许靖炎虽在难得开明家庭中长大,他自己想法也挺前卫,但不代表他就不遵守礼制。特别是在祭祖这样重要的时刻,他一个小辈越过祖父就已经让人不敢苟同,外加未婚夫莫君然与其并列,族人没有暴起发难,只是侧目已是万幸。

祖父到底在祖地经历了什么……

就在这时,莫君然探出一缕带有安抚性质的精神力,在许靖炎身边环绕盘旋。

许靖炎立刻感知到,从纷杂思绪中回过神,心里一暖的同时,很快便给出回应。他小心翼翼分出一丝精神力,同莫君然围绕在他身边的精神力相触。

莫君然心里一乐,面上却半点不显。他可没忘记现在是在祭祖,尽管祭祀的不是他自己祖先,对先人必要的尊重也不能少,笑场事情就闹大发了。

为了避免“惨案”发生,一经确定许靖炎已然从局促不安中脱离,莫君然即刻收回两人相缠的精神力,仔细听许老太爷念祭词,神情之专注,差点连身上祭服异状都忘了。

不过也就差点,莫君然并没真正忘却。也是,面对众人较之先前不知灼热多少倍的目光,他要是还跟个木头人似的,半点没感觉那才是怪事。

许老太爷就站在许靖炎背后,他是最先发现许靖炎和莫君然祭服变化那个,好悬没念错词。

许老太爷比在场任何一人知道的都多,那可是许家第一代先祖留下的祭服,原本就够华丽庄重,仿佛数千年岁月不曾存在一样。

现下,拗口的祭词每从许老太爷嘴中吐出一句,两人祭服上浮起的金色光晕就加深一点,等到祭词念完,整个祠堂都被照亮。这还不算完,光晕继续蔓延,直至将整个祖地笼罩,这才慢慢淡去。

饶是如此,云湾村也在光晕侵染范围内。

可以这么说,但凡潜心观礼之人,都收到来自凤之守护之地和龙之守护之地祝福,只不过这到底是许氏一族祭祖仪式,后者祝福之力效果明显不如前者那么好。

对,各位没看错,就是祝福。

许老太爷在切实感受过祝福之力后,心中就蹦出这个词,和他持同样想法的还有许靖炎和莫君然这两个当事人,他们甚至比许老太爷感受更深。

自打穿上许老太爷提供的这两套祭服,两人第一时间就发现这两套祭服的不同,那上面充满力量。不,应该说这两套祭服就是由纯粹的两族守护之力凝结构筑而成,拥有直接沟通守护之地功效,能借此为参加祭礼之人送出祝福也就不足为奇。

至于最终能得到多少好处,那就得看各人造化,亲近两族,真心实意参加祭礼,得到的好处自然多,反之……就只能自求多福。

显然,想要靠这投机取巧,甚至反过来对付许家,不但没门,只怕连窗都没有。

如此大异变,许氏一族和观礼之人不可能没有察觉,事情发展却出人意料,除了最初经过短暂惊呼骚乱,秩序以极快速度恢复。

这之后,但凡得到好处的无一不比之前更加虔诚庄肃。至于其他人,不用人赶,便自觉远离祝福笼罩范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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