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升跟着他的步子走。
放学的时候校门口停了一辆车,像是在等人。
江升看见那辆车,脸色阴沉下去。
他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上去。
江升撑着手看窗外的不断倒退的景色,司机从后视镜里瞧了眼江升,搭了一句话。
“江先生说最近夫人很想你,特意叫你回家陪夫人吃饭。”
“是吗。”江升看着窗外,语速没有丝毫起伏波动。
“是的。”司机尴尬地笑了笑。
待车驶入了别墅,仿佛那窒息感又涌了上来,他又回到了这个像是囚牢的巨大笼子。
他看见了等在门口那个不染尘世,骄矜又哀伤的小白鸟。
她穿着白色的旗袍,对襟的凤仙领衬得她脖颈修长,眼角的红痣衬得她冷中带欲。
她永远是那么美,岁月不会在她身上流下一点痕迹,她就像遗世独立的白花,孤傲、骄矜、又淡漠。
越是走近,窒息感就越强,他挤出一丝笑叫道:“母亲。”
白阮纤细又冰冷的手握住了江升,她仰着头细细地看着江升:“你又长高了不少,妈妈都不知道。”语气带着哀伤。
江升任由她握着,神情淡漠。
“母亲我们该进去了。”
空旷的别墅里缄默的仆人在布菜,宽大的饭桌上只坐了两个人,他们沉默的吃饭,白阮时不时给江升添菜。
索然无味的吃了饭,江升回到了卧室。颓废得倒在床上,像一条落水的死狗。
江升睡得并不好,梦里的世界光怪陆离,到处是吃人的恶鬼。
长长的走廊他在跑着追赶着什么人,手里提着斧头,一间间房间的去找,眼睛赤红着。斧头上流着粘稠的血液,他用斧头砍掉了不少人的脑袋,斧头在地板上划拉出刺人的噪音。
他用斧头砍开了最后一件房间,他神经质地咯咯笑“终于被我找到了。”
他提着斧头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瑟缩在角落的人。
拖着他的头发掐着他脖子,把他锁进了箱子里。
最后他看清楚了那个人的长相“闻昭”。
江升满头大汗,喘着粗气从梦里醒来了。
头发被汗浸透了眼睛布满红血丝,江升的手颤抖着脸上的肌肉扭曲,神经兮兮的笑着。
他掀开被子走下床,拿起摆放在一旁的高尔夫球杆,把屋里摆放着的一切东西砸了个稀烂。
楼上传来巨响,“砰”的一声,传来玻璃被砸碎的声音。
白阮揪着身上毛毯手指泛白。
良久,楼上终于平静下来,白阮垂着眼涩着嗓子对仆人说:“去帮我把小升的药拿来。”
白阮走上了二楼推开了江升的房门,屋里一片狼藉,被砸了个稀巴烂,落地的玻璃被砸了个大洞,冷风从外面往里面灌。江升坐在地上垂着目。
白阮扯出一抹勉强的笑:“小升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吗?”
江升抬头对白阮笑了笑面色如常:“让你担心了,没什么事。”
白阮把药往后面藏了藏:“那妈妈先下去了,我叫人打扫一下。”白阮往门口走去。
“母亲。”江升叫住她。
看着她藏在后面的药“我喜欢上一个人。”
白阮闭眼复又很快地睁开,哑着嗓子说到:“如果有时间可以带回来给妈妈看看。”白阮走出门口带着一声微不可闻得叹息。
第十六章
闻昭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