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诚明天要出差,等回来就弄死她,他这人有气量,但对温火没有。是她勾引他的,他一开始并不同意,她又是跟踪又是藏到他行李箱里,还给他买内裤腰带,各种暗示。后来他动摇了,坦白说自己玩的花,她表现的欣喜若狂,说她就喜欢花的,越花越好。这才几天?她说她恶心?
他沉诚叁十岁了,二十岁犯这个错误就算了,叁十岁了,凭什么?
菜上了,唐君恩跟他聊正事了:“你那两张皮的媳妇儿你打算怎么处理啊?陆幸川现在一头虱子,逮谁坑谁,我琢磨他能跟外界联系后第一个找的就是你媳妇儿。他手里应该是有不少你媳妇儿的把柄,现在问题是,你跟你媳妇绑一块儿,这对你,对咱沉家影响太大了,别到时候惊动了爷。”
沉诚是不会让他爷爷知道的:“我有主意。”
唐君恩点头:“有主意就行。”
说到这个,沉诚说:“我爷前几天还问你,什么时候去看看他新倒腾的石头。”
唐君恩放下筷子,眼放光:“爷又有新件儿了,牛儿啊。全北京就咱爷这一位叫得出来的赌石户了吧?市场小,价钱大,就这条件还老能弄到新料子,不愧是爷,哈。”
沉诚的爷爷沉怀玉,除了爱国,就是爱玉。
唐君恩也好这个,比沉诚跟他爷爷更有共同话题,说到这个还来气:“我觉得我跟爷比你跟爷亲啊,凭什么好事儿就想着你啊?”
沉怀玉看起来跟沉诚不亲,但要紧的东西都没给别人。财产不说,就说他攒这一辈子的声望和人脉,儿子都想不上,全都是沉诚一个人的。
以至于他们那圈子后来有了一不成文的规矩:碰上沉诚的事儿,就先办沉诚的事儿。
沉诚说:“亲的就是这样。”
唐君恩瞥了他一眼:“你也就是占‘亲孙子’这仨字儿的便宜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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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火跟沉诚闹掰的第一个晚上,失眠了。
第二天起来她精神状态不是很好,秋明韵也没起,她去食堂吃了饭,给她带了水煎包和豆汁儿。
回来时候,她的医生程措给她打了电话。
程措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:“你是硬扛了一宿吗?”
温火的眼皮很沉,缓慢地阖了一下:“我妈说,我的失眠症可能是隔代遗传,我没找到根据,没听说失眠会遗传。但我外婆去世前的那几年,确实跟我目前情况很像。”
程措问她:“你是想弄明白这里边有什么猫腻?那你这也不是绝症,知道又怎么样呢?”
“我不能太依赖于某一个人,我必须要有另外可以入眠的办法。”
程措知道了,说到这个,他问她:“你到现在都没有告诉我,到底是谁能帮助你入眠。”
温火说:“你跟我说我一个人睡不着,可以找一个陪我睡,我找了。”
程措当时是骗她的,他也骗过很多失眠的患者,当然也是因为其他办法都试过,都没有用,他才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给他们出主意的。
他跟温火说,她会失眠到这种程度,或许是因为缺乏安全感不自知,导致精神变得敏感,如果无法从自身角度出发去想办法,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外来安全感摄入。
就比如,找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,把一个人睡,变成两个人睡。
那段时间温火的各项身体指标都不正常,他当时也是实在没办法了,没想到她还真成功了。
温火又说:“那时候我以为是谁都可以,就找了一个各方面条件都还算令我满意的,这段时间因为一些事不满意了,就跟他把话说清楚了,然后晚上就又失眠了。”
程措听懂了:“你是说,并不是谁都可以?只有这人才能让你睡着?”
温火看过很多书,她知道这个现象科学根本解释不通:“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太久了,冷不防分开有点不适应。我晚上再试试。”
程措问:“那要是还不行呢?再去找他?”
温火也别有的出路:“杨引楼教授的母亲,是我外婆的密友,她知道我外婆经常睡不着。”
程措有疑问:“知道而已又不是有办法。”
“但也没说没办法,还是要先找到她人。”
“嗯,用我帮你吗?”
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“那你现在都跟那人划清界限了,是不是能告我他是谁了?我真挺好奇,我一专门治疗心理、精神的医生,用了那么多办法,就不如他躺在你身边?”
温火也不想再跟沉诚有什么关系了,就说了:“就你表哥。”
程措就一个表哥,他有点懵:“你别说是沉诚……”